速冻南极碳

不常用lof,主场在wb,同名^^大家随便吃点,喜欢就好
不用催院的换乘,短期内不会更新,以及请大家不要放鸽子屁股。。><

【CP群像】让太阳落在水中 Chapter 2 斗兽场

-内含哈贝 4710 芒米 1929

-饥饿游戏au

-前文及设定见合集


Chapter 2: 斗兽场

Summary: 圆形广场使他想起古罗马的斗兽场,而上位者的脸庞隐藏在阴暗之中,难以捉摸。


“宝贝,你看着非常迷人!”玻利维亚这样朝他叫着。玻利维亚是个有着长长的,金黄色头发的女人,上面撒了闪粉,垂下来直到腰间。她的首都口音有点难懂。作为第十区的设计师,她显然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


被塞进这件刚刚好合身的礼服的感觉让尤利安·布兰特浑身不适。今天是战车游行日,意味着一到十二区的贡品们要穿上符合属于自己区域特色的服装,站上战车,从城门游行到中心广场,最终聆听总统的发言。这些所有的活动都是为了展示贡品,好让首都人欣赏这些待宰的羊羔,在接下来的饥饿游戏中下注赢家。


另一边的凯·哈弗茨也厌烦的转过身来,他的设计师同样很满意。来到首都之后,他们还没有见到过其他贡品,今天是第一个机会。


城门外很吵,他们能听见里面所有热情的首都居民喊叫着要见到贡品们的声音,以及排在他们前面所有设计师对自己负责的贡品的指点。每个区有两个贡品,每个人又有自己的造型团队,负责人和导师,音量让尤利安稍有点烦躁。


城门稍稍摇晃了一下,第一区的选手已经被推着站上了战车。尤利安开始紧张起来,玻利维亚朝他眨眨眼睛,又夸了他一遍,告诉他他是二十四个人里最闪耀的。弗里克让他和凯都上了战车,两边毫无遮挡,前面有四匹健壮的黑马带着,他很害怕一抓不稳就会从旁边掉下去。


凯向他抱怨:“他们只想把我们打扮得越花哨越好,以此在首都获得名利。”


尤利安嗯了两声,因为他看见第一区的选手已经出发了。首都人尖叫的声量变大了,一切流程都比他想象的要进行得快。他低声对凯说:“记得展现你自己,跟他们打招呼。”


战车游行的时间挑得刚刚好,金黄色的阳光照射下来,非常刺眼。尤利安在两分钟之后才意识到他已经在不自觉的微笑,是一种突然被放置在聚光灯下的本能反应。


跟观众席的距离比他想象的还要近。有大概三朵玫瑰花被扔到了尤利安脚下,一朵是白色的,并且他很确信有人试图朝他扔个啤酒杯,但他从没喝过酒,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他抽空去看了下凯的表现,发现他面无表情,但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很多人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


等到战车终于停在中心广场,尤利安才稍微松弛下来,低头看了看堆在他们脚边的各种首都人扔下的礼物。凯也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尤利安低声对他说:“你做得很好。”


凯也悄声对他说:“你也是。我听见他们在喊你的名字。”


面前的建筑比他想的还要庞大,圆形广场的城墙把他们包裹起来,看着像个古罗马的斗兽场,周围都是观众,等着他们在之后的饥饿游戏里拼命搏杀。总统站在阳台上发表讲话,而尤利安意识到站在这里,他们甚至看不见总统的脸。这个事实让他有些害怕。


凯在不动声色的打量周围的选手。一区和二区的贡品们站在最前面,头发上闪着光,像往上撒了十斤的闪粉。往往来自一、二、四区的贡品是准备最充分的,他们大多数都是志愿者。按理来说,在来到首都之前就进行对饥饿游戏的训练是违反规定的,但没人在乎这些。在剩下的区域里,这些人被叫做职业选手,赢家很多都出自他们之间。


他注意到三区的一个白色头发选手,左边眉毛剃了断眉,脸上带着沉静但自信的笑容。首都人现在的潮流是彩色头发,亮白色如同纯黑的头发一样少见,但放在他身上却很合适。他记得出发前左顾右盼的时候看见过十二区的一个选手,身材高大,拥有金色的中长发,那让他看起来像个神话传说里的维京战神。


越想,凯越觉得每一位选手都不容小觑。周围的礼花和尖叫声让他感到热血澎湃,同时又被其他选手的自信心激发起了胜负欲。他的手慢慢攥紧了,一旁的尤利安伸出手来捏捏他的手腕,随即又放开了。


在饥饿游戏中活下去,这是他们共同的愿望,他和尤利安。他们会活下去的,只需要经过合适的训练,精妙的时机把握,以及在游戏里的直觉。凯的野心熊熊燃烧,而他甚至不用询问都知道尤利安想的肯定也是一样。


总统的讲话结束,选手们被引进训练中心。大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所有的设计团队都围向自己的选手,称赞他们刚刚的表现。玻利维亚替尤利安掸掉他身上的彩带和花瓣,他和凯一起脱下礼服,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他们住的楼层。


“他们说训练明天就开始,”凯语速极快地说,“我们得从弗里克那里要来点建议,关于我们学点什么才能有最大的概率获胜。”弗里克和第十区的负责人大概要应付一些采访,还没回到他们的住处。


“我想过这个问题。”尤利安沉静的答道,“我觉得你得学习怎么用剑类的武器,你很适合这个。”


凯点点头,手指焦躁不安的敲在桌子上,等着他们的导师回到楼上给出建议。弗里克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他说:“至少有十个人告诉我他们觉得你们有冠军相。”


随后,他们得到了一些系统性的建议。弗里克让他们在战力方面最好只做力量训练,技巧性的东西他可以教,尽量不要在其他贡品面前完全展示自己的实力。他又提到那些职业贡品们可能会大肆炫耀自己的能力,想要在比赛开始之前就压倒他们一头,所以最好保持心态平稳。等到了游戏里,武力只是导致胜利的其中一环,综合实力也很重要。


弗里克建议尤利安去学一学包扎,以及医疗相关的一些草药知识。“有时候他们会在场内种植草药,可能是最简单的那种,嚼碎了敷到伤口上可以快速消炎。如果能够辨别这些,我就可以省去替你们谈消炎药赞助的功夫。”


尤利安点头答应了。筹划这些使他更加有信心——自从抽签日那天开始,他的心就一直沉浮不定,直到刚刚那一刻才停止。他现在若是仔细嗅闻,就依旧能闻到自己身上留下的花卉的香味,以及设计师在他身上喷的香水。来自首都人的支持让他更有信心,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真的心甘情愿成为这些人赌博的砝码,这只增长了他征服首都的野心。


他又想起莱万。虽然此前两人从没见过面,但他知道莱万应该在更早的参赛阶段就有了这样的想法。那个人到现在还是一般的执着,锋利,他是不是也在存心推翻首都?


坐在他旁边的凯也终于恢复到了正常的呼吸速率。尤利安回过神来,发现弗里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而凯正看着他。尤利安发觉他们都被饥饿游戏改变了,不知是往好的方向还是坏的方向,但未来总是很残酷的。


尤利安没有去握凯的手,而是凑过去抱住了他,轻轻地说:


“我们一定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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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芒特有点想伸手去摸头上的亮片,但被威廉拦下了。他作为芒特造型团队的一员,专门负责他的发型,可不能让他随手一摸就毁了。


他看向镜子,深觉自己确实在外形上变化很大,以前就从未有过这样的机会。早上刚刚战车游行完毕,那一个小时的帅气让他回来又花了一个小时去掉发胶。在跟威廉抱怨过后这位发型师决定迁就他,改用一些看不见的小夹子,但最后还是撒了一些肉眼可见要处理很久不然就会掉得哪里都是的亮片。


德克兰·赖斯在隔壁,他依旧不知道对方今晚会长什么样。在比赛开始之前,贡品们只有短短几天在首都逗留的时间,当然每一天都要充分利用,让首都人好好观赏这二十四个贡品。今天的安排格外紧凑,早上游行完后晚上有一个采访会,每人都要跟首都大名鼎鼎的主持人凯撒来上五到十分钟的交谈。


芒特并不害怕。索斯盖特多次强调这是个让人们“看到内心,看到人品”的环节,但他并不认为选手们会展现真实的自己,所有的发言只需编纂即可。他只需尽量让自己显得幽默风趣,而这好像是一项他与生俱来的本能。至于赖斯,他好像甚至更厉害一些,也完全不用担心。


出了门,他看见赖斯穿的是一套黑色西装,剪裁感十足,腰带是吸睛点,看上去简约而帅气。他们一起排在演播室的后台里,二十四个人都在,但几乎没人聊天。在这里,每一个人都是你的竞争对手,同区的参赛选手也不例外。


“嘿,”他悄悄顶了一下赖斯的肩,“今天很帅。”


赖斯瞄了他一眼:“我的腰带收缩得非常紧绷。”


芒特忍不住笑了。他一边觉得跟赖斯一同参赛非常幸运,一边又觉得一起抽中是一种大大的不幸,自己是否不应该拉他下水。但说实话,每次在赖斯身边,他所有的烦恼都会被一扫而空,就算身处饥饿游戏当中也是如此。


“我们是不是该装不熟?”他又问,“大家……都很有敌意呢。”


战争的信息已经在空气中飘荡,一些选手已经试图以一种低调又引人注目的方式展现自己的肌肉。


“或许吧,”赖斯答道,“如果让别人察觉到我们很亲近,说不定是一种劣势。”


“他们职业选手看起来好像会结盟的样子。”


“他们?”赖斯嗤笑了一声,环顾周围观察自己有没有被注意到,“就他们这样的,过了第二天就得全部分道扬镳。”


突然,后面的工作人员都让出一条通道,芒特疑惑地向后看去,然后凯撒·弗里克曼就从那里走了出来。


他的头发和皮肤都是浅绿色的,皮肤稍微更浅一点,是首都人的潮流,脸上挂着很和蔼的笑容。从芒特对饥饿游戏有记忆开始,貌似年年的采访会都是他主持的。


“开始了。”赖斯扯扯他说,他们一起站回了队列里。


依照惯例,还是从第一区的选手开始。芒特听着他很有自信的谈论自己的技巧如何过关,力量如何强大,感到非常的兴味索然。但这是饥饿游戏,首都人都爱听这个,没什么不好的,这是他们下注的依据。那么凯撒要是这么问我,我要怎么回答?他这么想着。


第三区那个有着长长的头发,像蝴蝶狗一样的选手上去了。芒特记得他是因为他跟同区贡品也关系亲密,战车游行的时候还摸另外一个选手的头发。他的名字应该是叫杰克·格拉利什。


“那么,你认为你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凯撒拿着话筒往椅子里靠,尽力显现出他最大的好奇,这是他作为主持人的敬业之处。


格拉利什眨了眨眼睛。“我认为……这不知道算不算?我最大的优势可能是讨人喜欢。”他向台下的观众们挥挥手,“我想跟你们成为朋友。”


观众席爆发出一阵犹如潮水般的尖叫。


天呐,芒特想,首都人就吃这套,看他们着迷的样子。虽然他开始前不紧张,但想到快要到自己了,还是忍不住忧虑——他从未在聚光灯下,这么多人眼中讲过话,不得不担心。


说实话,格拉利什的样子让他想起了贝克汉姆,一个同样也有着漂亮脸蛋的人。芒特没经历过他那届饥饿游戏,只知道他现在依然被首都青睐。他当时赢得游戏时仅仅十六岁,首都的观众们都为他的长相疯狂,赞助人的礼物像疯了一样往他那里送,再加上本身过硬的实力,获得冠军几乎犹如探囊取物。


然后,他从未觉得从一数到七有这么快。五区那位女选手看起来坚韧且灵活,六区一个十四岁的小孩看得出在强硬地微笑。接下来,凯撒就看看手卡,念出赖斯的名字。


“来自七区的选手,德克兰·赖斯!”


稍微的一触碰,赖斯从他身前走上去,他知道对方很紧张,拳头攥得很紧,但一上台就松开了。


“好,德克兰——欢迎,欢迎来到第七十九届饥饿游戏。”凯撒说,“那么,来到首都的感觉怎么样?”他示意观众席,“观众们有让你感到激动吗?”


“噢,当然。”赖斯没有丝毫迟疑,得体的回答道。


芒特的心沉了下去。赖斯在说谎的这个事实他知道的再清楚不过,但做这种违心的事情依旧使他坐立难安。


“观众们好像很喜欢看我们戴树木系的装饰,显然因为我们来自第七区。”赖斯说,“在第一天到达车站时,就有位男士递给我一根初生的树枝。我想这也给我们的设计师提供了灵感,或许就是战车游行上我们头戴的花冠的来源。”


“当然。这是个好主意,使你们两位都光彩照人。”凯撒微笑道,场边的计时器走到了底,不知不觉中五分钟已经过去。接下来有人叫出梅森·芒特,他感觉那一刻勇气都被抽光了,像梦游一般上到了台中间。


“那么,刚刚德克兰告诉了我你们头顶花冠的秘密。你对自己的造型有什么看法吗?”


芒特真不知道他哪里想出来这么多无聊的问题,大脑运转到了极限。“呃……是的,我也觉得它很漂亮。”编个故事,编个好听的故事,他心想,“事实上,以前还在家乡的时候,妈妈就教会了我编花冠,只是我现在不知道能否还能再见到她一面。”


说谎,梅森,你说谎,他对自己说。妈妈在电视机前如果看到,希望能理解他的苦衷。


观众席发出一阵哀叹声,为他的遭遇感到不快。


“思念家乡的,可怜的孩子。”凯撒作势拍了拍芒特的肩膀,“那么我只有一个建议给你:赢得饥饿游戏。”


芒特感到一阵像针扎一般的细密的疼痛。他挤出一个笑容:“我会的。”


“好的,梅森——我相信你会的。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在家乡,除了你的家人外,有没有一个使你非常挂念的人?”凯撒用着一种调侃的语气,脸上带着好奇的笑容。


在那一刻,芒特的脑海中转过很多人,不知为何最后却定格在了赖斯的面容上。发现这个事实使他格外慌张,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得了,看你犹豫的表情,我已知道肯定有一个人很特殊。”凯撒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来吧,不用告诉我她的名字,只需要描述一下就可以了,她在电视机前会看到的。”


他不用电视,芒特想,他就在这。他的手心出了一层冷汗,抬头对着摄像机磕磕绊绊地说:“我希望……我们能一起活下去。”这是真话,“你很漂亮,在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要跟你当好朋友,”他的本意是说“你很帅气”,“呃……我很喜欢你。”


说完这些话后,他感觉灵魂像被抽走了一样,留给他的只有身体的无力和紧张。他不知道赖斯听没听懂,但鉴于芒特说的是一个“她”,他希望赖斯没有懂。凯撒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关爱小孩的长辈,又像觉得他的纯情很可爱一样笑了。


“好的,梅森,这就是全部了。你真是个引人注目的选手,祝你接下来好运。”


凯撒跟他握手,而芒特说了句谢谢,声音小到他怀疑凯撒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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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们炫耀的样子,”杰克·格拉利什脸上带着隐晦的笑,视线投向训练场另一边的职业选手,“生怕没人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么强大一样。”


菲尔·福登站在他身边,正在打一个绳结。半个小时前,也就是早上八点钟,二十四个贡品聚集在训练场里,进行为期五天的自主训练,为接下来的饥饿游戏做准备。


“五天,”格拉利什哼哼,“他们期望这五天能比得上职业选手在自己辖区练的五年。真愚蠢。”


打好了五个样式不同的绳结的福登回答他:“没关系,至少我学会了打结。说实话,首都的训练场总是比家乡的好上不少,不是吗。”


“嗯。”格拉利什兴致缺缺。“Kevin让我们注意观察训练项目,说不定可以透露竞技场的基本条件。我只希望不是沙漠或海滩什么的,沙子让人很难站稳,当然这确实是难以避免的。”


“他们有教你如何辨别野生覃菌和草药,”福登指指远处那个站点,“大概可以排除沙漠吧。你要去看看吗?”


领头的教练早已解释过课程安排。在偌大的训练场里有很多个站点,每位选手根据自己和导师的安排可以自行选择训练的项目。大概有一半站点教授生存技能,一半教授搏击技巧。在训练场严禁与其他贡品搏斗,如果想练习格斗,可以寻找真人教练。


竞赛组织者们有时候也会过来逛逛,关注一下贡品们的表现和情况。职业选手们总是在他们来到的时候表现得更加亢奋,还有一些身材稍高大点的选手每次都在展现自己的力量优势,身形小巧点的则展示自己的敏捷。


此刻在草药站点站着的是一个有着金色头发以及灰蓝色眼睛的贡品。福登认出他是第十区的,在昨晚的采访会上用一个关于首都食物的笑话赢得观众们的青睐。格拉利什瘪瘪嘴:“我想我不擅长辨别陌生植物。”


“那么去哪?你总不能无所事事。”福登说。


他们直到中午十二点才能离开训练场去享用午餐。每天的训练时间是十二小时,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中间有午餐和晚餐的时间。当然如果有人需要额外的补习,首都也并不拒绝。他们想要提供精彩的搏杀表演,而这就需要上等的格斗技巧以及心计。


“我去……噢,我去射箭吧。”格拉利什眉开眼笑,“Kevin告诉我别过多展示自己的长处,那么这些刀剑什么的我是不能碰了。刚好我射箭很烂,去玩一下吧,被人嘲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回头,很快速的在福登脸颊上亲了一下就离开了。“Little Phil——你最好也去学一下陷阱什么的,Bernardo说绳结搭配陷阱比较好使。等会见。”


福登微笑着跟他说再见,随后叹了口气。尽管他们一直对饥饿游戏很自信,但这毕竟对人人来说都是第一次,没有人能帮他们保证百分百的成功率。格拉利什可能是不在乎,毕竟生与死对他来说的区别是能不能亲吻福登的额头,而对德布劳内,席尔瓦和他来说,则意味着更多。


德布劳内是他们的导师,席尔瓦是他们的负责人。在五天训练结束以后,他们要被叫去进行测试,当然没有什么危险内容,只不过是在竞赛组织者面前展示自己的技能,随后根据展示的内容被打分。分数会通过电视被展现在全国,最低是一分,最高是十二分,这也是一个重要的评估选手实力的标准。


往届的胜出者里,最低的分数达到了四分。饥饿游戏已经举办了七十八届,胜出者总以新的方式获胜,比如这位在赛前评估拿了四分的选手,就是靠装作柔弱赢下的比赛。他不担心自己和格拉利什的分数,而在担心控分——是否展现出一个低分的样子能降低别人的警戒心?还是说这届的职业选手会联合起来先杀弱者,导致一开始低分选手就会被麻烦找上身?


这些都是福登来参加训练的主要的目标。德布劳内告诉他要仔细观察别的选手,而格拉利什的任务则是跟任何他能交朋友的人交朋友。他已经能想象到晚上回到住处,德布劳内将如何紧张的盘问他们,并且在他已经写得满满当当的战术本上又添一笔。席尔瓦这几天主要在负责谈赞助的事情,依他来说这叫做“推销选手”,也只有晚上能见到人影。


至于福登,他的负担则比他们所有人都要重。归根结底,他才是那个要亲自参加饥饿游戏的人,德布劳内和席尔瓦在这上面无法越俎代庖。他自信五天额外的格斗技巧训练已经无法再带给他什么,于是精力放在了其他选手以及生存技能上。


早些时候他提到的那个草药站点他确实得去,因为席尔瓦说:“伤药可比食物,水什么的贵多了!”医疗支持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还在想着在宙斯之角,武器可以不管,但绷带之类的药品他必须得拿到。又是一个要记的东西,福登疲惫的揉揉眉头。


宙斯之角会被设立在游戏的起点处,象征着丰满和富饶,所有的起始资源都将被堆积在里面。大部分人的选择肯定是武器至上,但就福登来看,水壶,绷带,干粮这些生存基础比武器更重要。


至于选手,由于身高原因,他早早注意到了十二区的那两位。其中一个叫做裘德·贝林厄姆的,现在正和格拉利什一起站在射箭站点,而他没有丝毫怀疑过格拉利什的交友能力,所以并不担心。


但是另一个十二区的选手,埃尔林·哈兰德,则总是独来独往。他和剩余的二十三人交流最多的是同区选手贝林厄姆,但也不过寥寥几句,其他时候没有很多反应。


福登已经知道有些职业选手视哈兰德为眼中钉了,就因为他的身高和体量。这样的选手不需要多帅气或多活泼,多受人喜爱,只需依靠这种先天条件也会有很多赞助。他也并没有试图上去跟他交朋友,这时候不是个明智的时机。最好的时候只能是进入游戏的第一天,在所有人都因为宙斯之角分散的时候,不过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训练才开始两小时,福登就已经开始头疼了。


---


“嘿。今天的成果如何?”裘德·贝林厄姆问。他和埃尔林·哈兰德已经约定好每天训练回来通气,而在训练场则不需要沟通那么多,保持一个看似陌生的状态。


“还可以。”哈兰德应道,“Marco的建议很有用。我正在等他回来。”


“噢。”贝林厄姆手里拿着一块杯子蛋糕,听他这么说也坐下来,“那我跟你一起等,听听明天的安排。”


今天已经是训练日的第四天晚上了。时间的流速在他们看来变得不稳定,有时候过得飞快,有时候又非常煎熬。再过两天就要正式进入饥饿游戏,每一位选手在训练场里的表现都焦躁起来。


而明天,也就是训练日的第五天,进行完上午的训练之后,在大概一点左右就会有竞赛组织者来到训练场进行测试。在过去的几天里,他们时不时就会出现一次,总共也就那么十个人,还经常换批出现。贝林厄姆敏锐的意识到他们之间有人总是会把目光投到他身上,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后来的泰然自若,他也做了一番心理准备。


第一次是在第一天,他在射箭站点正打算松手,突然感觉如芒在背,一箭射出去竟然脱靶了。他转头看去,一个秃头的男人站在二楼看着他。


那上面有磁力场,贝林厄姆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对那个男人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只好迫使自己重整注意力,射出的第二箭打到六环,第三箭九环,在第四箭时终于击中圆心。再回过头,那男人已经走了,也不知道对他的印象到底如何。


后来那些竞赛组织者再来,他也没有慌过神了。罗伊斯跟他们讲过这次测试的重要性,这是十二区出身的他们崭露头角的唯一机会。在之前的战车游行和采访会上,他们因为造型受到了一些青睐,加上身材带来的影响,其实已经能拉到一些赞助,但这些还不够。


测试的分数是一个直白的战力证据。能拿到高分就意味着你有能耐,赞助者们更信的应该是经验风度的竞赛组织者的决定,而不是自己的眼睛。为了这场测试,他和哈兰德都已经努力了四天,绝不能浪费这次机会。


罗伊斯进来了。令人惊讶的是,他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疲惫,但眼睛却充满光彩。


“怎么样?”他问,“其实我对你们很有信心。”


很奇怪,所有的选手和他们的导师的状态都是越来越紧绷,可是罗伊斯则不同,他慢慢的松弛下来了。直到今天他们才明白,第一次在列车上见面的时候,寥寥的几句建议不是因为不负责任,而恰好是因为责任心。


十二区的获胜者很少,或者换句话来说,只有罗伊斯一个。他被迫当导师很多年,看起来饱受折磨,直到现在才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贝林厄姆看了哈兰德一眼:“挺好的。”他又补充一句,“我们俩都挺好的。”


“嗯,”罗伊斯说,“保持联系很重要。事实上,我能教给你们的都已经教完了,只剩下你们自己的随机应变了。”


在过去的每一天里,他们都到凌晨才睡觉。贝林厄姆和哈兰德的野心成功的同步上了,进而进化出了一种不需言说的默契。一天早上,他还帮哈兰德编了辫子——那是训练的第一天,哈兰德的头发刚刚因为做了过多造型而过载,恰巧贝林厄姆曾经在十二区的学校做过志愿,成功的帮哈兰德编出了一条麻花辫,尽管它因为手生而歪曲着。


“没有别的了。”罗伊斯翻开他的笔记本,对着上面一条一条看,“接下来我最大的任务就是帮你们谈下赞助。记得,不要什么都依赖赞助,进入游戏后早点汇合。找到水源,找到食物,不要贪恋宙斯之角,找到藏身之处。明白了吗?”


他们都点点头。罗伊斯叹了口气,给他们每人一个拥抱。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过往在他手下的贡品的死亡对他的打击非常大,因此拒绝了百分之九十的首都社交。对他来说,指导选手是件难事,因为大概率不管拼命搏杀还是小心躲藏,最后都有死的那一天。在同区的两个贡品里,也只能活一个。


“哦对,”他最后补上一句,“第十区那两个选手……注意一点。”他似乎很难说出口:“如果有可能的话,照顾……不,算了。明天见吧。”


罗伊斯站起身来,走了。


第二天上午,训练场里的氛围越来越凝重,甚至有位选手在与移动人偶进行训练的时候没稳定好中心,一刀劈在人偶的精钢底座上,把刀都砍卷刃了。


到了一点钟,所有训练项目都停止了,选手们一个一个的被叫到。还是老规矩,一区的选手先去,所以贝林厄姆和哈兰德又留到了最后。


这次不用多说,哈兰德先给了他一个拥抱。贝林厄姆早发现自己有点享受哈兰德温暖又宽厚的拥抱,这让他想起十二区,想起自己的家庭。明天饥饿游戏就将开始,全程电视直播,也不知道Jobe看到这些会有什么反应。


“加油,”他直视着哈兰德的眼睛说,“为了十二区……为了家人。”


“为了家人。”哈兰德低声说,然后跟着工作人员的脚步迈进训练场。


有可能是过了五分钟,也有可能是过了十分钟,总之贝林厄姆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终于有人来叫他的时候,他站起来的太快,以至于差点腿软。走进训练场时,那十个坐在二层的竞赛组织者都非常眼熟,他们盯着贝林厄姆就像盯着一只动物。


他尽力克制住自己心里的紧张,走到一旁的架子上,拿起一把弓,背上箭袋。贝林厄姆抽出三支箭,同时搭在弓上,闭上眼睛让自己深呼吸。他忘记了有十双眼睛看着他,只是调动出脑海里的回忆,在他小时候,父亲手把手教着他射箭。一下子,十二区的风又回荡在耳边,他看到Jobe在草地上踢球,妈妈笑着拥抱他们。贝林厄姆睁开眼,松手,三支利箭分别击中了假人靶子的头部,腹部和双腿之间的那个位置。


他又一气呵成的用跪姿往假人的四肢上各射了一箭,袋子里的十支羽箭现在还剩三支,但他并不打算展示更多了。这就是所有了,首都,这就是你即将在饥饿游戏里看到的,没有更多了。哦不,稍等——他又挑出一支箭,面向委员会,拉满弓,对准了那个秃头。大概过了十秒钟,箭头慢慢上移,他选择击中了上方的一盏聚光灯。这是一种威胁。贝林厄姆看见角落里一个腹部被横刮了的假人,暗暗思考那是不是哈兰德用剑留下的。


贝林厄姆朝竞赛委员会的那些人鞠了一躬,自己迈步离开了训练场。


晚上,用完晚饭后,大概八点钟,他们全部来到会客厅观看测试结果。哈兰德跟贝林厄姆挤在一个小一点的沙发上,热源带来别样的安心感。他开始思考自己的行为是否有些出格——一种微妙的挑战。但大概没人真的觉得他会射出那支箭,顶多算是一种获得注意力的手法。


屏幕上的数据开始跳动。


职业选手都得到了八到十分的高分。令人比较意外的是,三区的两位选手一位得了六分,另一位则是十一分。那是格拉利什的分数,贝林厄姆记得他笑意盈盈的样子,但自己警惕心很高。罗伊斯在一旁叹了口气,说这应该就是最高分了。


其他比较杰出的分数是五区有一个八分,七区有一个十分,十区有一个九分。接下来是十一区,然后十二区。


贝林厄姆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电视屏幕上出现哈兰德的照片,名字下面旋转着出现一个数字,九分。罗伊斯欣喜若狂,哈兰德的肩膀都快被他晃脱臼了。


接下来,最后一个。二十四个贡品里最后的一个,十二区的第二位选手,差点朝着评委射出一支箭的贝林厄姆。他的心跳得如同擂鼓一样响,然后居然还有空隙思考哈兰德的九分——那已经非常好了,而且他相信哈兰德有更多潜能。如果获胜的不是我,拜托一定要是哈兰德。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稍稍吓到了。


然后,他自己的照片慢慢浮现,名字下面的数字是——十一分。


下一秒,贝林厄姆被尖叫声淹没了,哈兰德已经紧紧的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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